2013年12月21日 星期六

《沒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禮之年》 村上春樹



「重要的是想戰勝的意志本身。」他常常說。「在實際的人生中,我們無法一直繼續保持勝利。有時會勝利,有時也會失敗。」

「而且有時會雨天順延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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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『廚師會恨服務生,他們雙方都恨顧客。』」灰田說。「這是出現在劇作家阿諾德 · 威斯克(Sir Arnold Wesker)的《廚房》戲曲中的台詞。被剝奪自由的人一定會憎恨誰。你不覺得嗎?我不想過這種生活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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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心和人心不只是因調和而結合的。反倒是以傷和傷而深深結合。以痛和痛,以脆弱和脆弱,互相聯繫的。沒有不包含悲痛吶喊的平靜,沒有地面未流過血的赦免。沒有不歷經痛切喪失的包容。這是真正的調和根底所擁有的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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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再說。語言在此時此刻已經沒有力量。就像不再舞動的舞者們那樣,他們只是靜靜地互相擁抱著,委身於時間之流中。那是過去和現在,而且可能未來也多少混進來的時間。兩人身體之間沒有空隙,她溫暖的氣息規則地以一定間隔呼向他的脖子。作閉著眼睛,讓身體沈浸在音樂的聲響中,側耳傾聽惠理心臟刻著的聲音。那聲音和繫在凸堤的小船喀搭喀搭響的聲音重疊。




2013年12月20日 星期五

《到處存在的場所 到處不存在的我》 村上龍



文明社會的場所可以具有這麼專制的力量,使融不進節拍的人,在光潔的秩序裡自慚形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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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夢想(好昂貴的字眼啊!)與被指派的角色扞格,個人怎樣才有足夠的勇氣,挺身抗拒場所呢?當台前燈光、都已經就定位,演員要怎樣才能走到舞台中央,無視於那些等著他接下一句台詞的同台者,面向一屋子驚愕的觀眾說:「不,今天要演的戲不是這樣,我要重來。」